社交晚会是上流社会的一种基础社交方式,在每个月的一两个晚上,城市之中的上流人士就会以这种方式将自己的身份展现出来以获取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记得这是艾瑞克在自己小的时候这样说的。
而即使是村庄每几个月也都会这样组织舞会,用于在迫于环境的枯涩生活之中获得一些归属感和凝聚力,安托曾经也伪装成一般女孩参加过林德斯的城市宴,但是这般的事物和真正的贵族之间的宴会并没有可比性。
华丽的装饰,一套衣物就可以比十个农民一年的所得,拿着金光闪闪的金属乐器的乐队奏响歌曲,而穿着五颜六色的衣物的女孩同她们身上闪烁光芒的饰品,专注摆盘却一点没有关注用料的精致食物,还有无数酒水堆积的香槟塔,在这里的这几十位不到百位贵族王宫的聚会在今天晚上将会花销掉的东西,可比自己代表教会拿到的物资要多的多。而这些对于在场的人而言,不过是常规的消遣。
“……这就是「艰苦边境贫穷需要资助的独立小国」吗?”他看着这一切,吐出这句话,里斯在盛装的修女身边,自然的说道:
“这不是什么意外的情况,你在林德斯的时候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贵族这个阶级就是如此,一个国家里面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十的人牢牢掌握,那么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往往比其他人要荒谬的多,议会的到来并没有改善这个世界,他们奉行的主义打倒了教廷,但是这也意味着贵族阶层再也没有什么枷锁了。他们自由的统治自己的国家。这带来的可不是「繁荣」啊。”
“……这种时候,我应该怎么做?”
“不怎么做,”里斯很平静的说道:“只要你想,你也可以变成这其中的既得利者。这里属于上层人士瓜分享用自己蛋糕的场所,所以……”
“我就应该享受一下这样可以胡吃海喝而且有酒有肉伺候的美好生活?”安托歪过头,笑着回应道,里斯看着他,他清楚这个少年的心里面在想什么,这也是他看重的点,他实在是有些过于的老成了。
“有时候,我是说安托……修女,你才十四岁。”里斯此刻说道:“做一些相符合年龄的事情或许更能够让人关注,这是你的第一次社交场,我还是想要提议不想要太过……张扬个性。”
“嗯,是个很不错的提议。”安托回应之后,里斯带着她走进宴会大厅,这个时候门侧的侍卫官大声的说道:
“欢迎教堂主教里斯同安托莉亚修女一同来到德莱恩斯王城大厅!”随后乐团很自然的吹了欢迎的曲调,不少的贵族将视线聚焦在了这里:
“里斯?那个要饭主教吗?这次王竟然会把他请过来……”
“他身边的那个修女,我记得好像最近挺有名的,经常在贫民区活动。”
“这样吗?那他们就该好好的待在底层,没事儿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哈哈。”有人对里斯主教的到来表示着不屑,但是当他们看见安托莉亚修女的着装和面容的时候,之前的那些不屑和嘲讽都在无法说出口中,只因为她的容貌太过美丽,身着黑色礼服的修女带着头巾走在中间,她金色的长发闪出淡淡的光芒,她肌肤白皙稚嫩,洁白的面庞同那低俯眉宇露出的那般神色在碧蓝色宝石般瞳孔的映衬下,就如同一个虔诚的善良满满的符合救赎修女一切妄想的存在。让人感觉这是从福利院的橱窗之上走出的形象,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位——
下凡的天使。
“呼,虽然听说过她,但是这个真的是——该死,教会还有这么美丽的修女,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啊。”
“听说是上个月从边境来的实习修女,看看她身上的装饰,还没有专属的圣纹赋予,这个意思是……”
“她还没有正式承蒙主的恩泽。”冷不丁的一句话从一个贵族的嘴里面说了出来:“……我想要拥有她。她实在是……太美了。该死的。”
“那个女孩……这也太惊人了吧。”就是一同来到此地的少女们,也被这惊人的美丽给吸引了注意力:
“我……我想去认识下她。”华丽衣物的少女转过身子,对坐在一侧王座的人说道:“父亲大人,可以吗?”
“……去吧吉斯缇娜。”在王座上面的人缓缓的说道:“稍微去了解一下她总归是可以的,里斯竟然把她带过来了,就说明里斯看重她,或者,这是他的底牌?”
“不管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翻来覆去还是那件事。”在王座之上的人此刻开口缓缓的说道:“我不打算改变我的想法。”
“这是您的意志您的选择,我尊敬的王。”皮尔外相说道:“在这里可没有人能够,改变你的想法。”
“这才是对的。”王此刻缓缓起身,看着身前金光闪闪的大厅,苍老的面容之上,是被北国的风吹的尖锐且坚实的面庞:
“不能够再让教权压在王权之上了,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不会让这样的时刻回来,至少我还活着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要让他们清楚,自己已经不是百年前那个可以呼风唤雨的教廷了而我们,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坚实的基础。”他说着,皮尔外相低头应允,他随后离开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而王也走下了自己的王位,朝着舞会之地进发。
……
“安托莉亚修女,是德莱恩斯的本地居民吗?真没有想到再这样的地方可以诞生出圣光气息这么浓郁的人。”
“没错,安托莉亚修女有考虑过从事别的行业吗?我听说您的医药水平很高经常为贫民窟的人配药,那么你愿不愿意到我们王都的药剂师学院参观一下?”
“安托莉亚姐姐你的肌肤是如何保养的啊。能不能教教我,有时间找个机会一起出去玩一玩啊!”突如其来的声音讲他压倒,仿佛身前的一切都显得陌生,而他不能逃避,只能选择同往常一样,他只有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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